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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hD Grind 二次读后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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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hD Grind 二次读后感 (2)

读后感上篇在此。上次读完了博〇和博一,这篇接着来。和上篇一样,贴一段The PhD Grind里面的原文,章节顺序和标题也都是按照原书的来,每一小段节选下面附上我的读后感。

博二: 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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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ternship) work was low-stress, and I had fun socializing with fellow interns. By the end of the summer, I had recuperated enough from my previous year’s burnout to make a fresh start at being a Ph.D. student again.
我在博士期间也实习过两次, 一个十分大的同感就是实习的工作一般都压力会比较小,然后和其他实习生一起玩也能十分的缓压。每次实习之后回到学校,我也都的确觉得做事更加有动力一点,就像是被重新充电了。
在之前我也表达过了,一个遗憾就是没有机会去做一次偏工程,纯码代码的实习,因为我觉得这样会让自己对找工作特别有帮助。既能自己知道到底自身是不是喜欢这方面的工作,也可以让广大的公司知道我是做过类似工作的,是肯定做得来的。在找工作的过程中,我记得有个面试官说,当时他大学期间(应该很多年前了)去google实习过一次,凭借那个实习,在毕业的时候就有很多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对他找工作的帮助非常大。
另外一个实习的好处就是建立自己的人脉,毕业之后很多时候都是要靠人脉的,而在自己的同辈当中,比较自然的建立关系的一种方法就是一起实习。实习生一般都是大方向相同(比如说都是做vision / graphics / HCI / ML的),然后小方向有各自的专长(比如有的做rendering,有的做simulation),这样的话人脉的面也比较广。在毕业后,能了解到的信息就多一点,能走的路子也更广一点。
“I’ve realized from this summer and my previous work experiences that it’s going to be really hard for me to push ahead with a Ph.D. project unless I feel a strong sense of ownership and enthusiasm about it, so I really want to work to find the intersection of what I feel passionate about and what is actually deemed ‘research-worthy’ by professors and the greater academic community.”
这是郭生在从google实习完,回到学校给导师写的邮件。他自己多年之后回看,也觉得他能够在博士的第二年就认识这些关键点十分神奇。
这封邮件里的关键词:”strong sense of ownership and enthusiasm (by me)”, “research-worthy by professors”, “by the greater academic community”.
这三点就概括了要产出论文的三要素。
学生感兴趣,做研究的过程中学生的积极性十分重要。做的项目如果不是学生自己感兴趣的想法,这样推进的过程会十分的缓慢。
老师感兴趣,导师自己要有兴趣,也要和导师的grant扯上关系。
学术界感兴趣,这直接关系最终能不能让reviewer觉得做的东西是值得发表论文的。
三者缺一不可。
道理很简单, 但是能在博士第一年就认识到还是十分难得的。就算认识到了,能够把这个道理付诸实践便是更难了。
我觉得是在我第三年结束的时候才意识到,从那时开始,每次brainstorm新的idea的时候,我都会有意识的把这三点想仔细,要是任何一点不通过的话,就得接着改进。
Be proactive in talking with professors to find research topics that are mutually interesting, and no matter what, don’t just hole up in isolation.
我对这点的亲身经历可能要把professors换成interns。 在Disney Research 和 Adobe Research 实习的暑假,我觉得我十分的幸运,认识到了很多朋友和导师。他们在我之后的研究和工作当中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帮助。
我一直都十分鼓励暑假应该多去实习,特别是能有机会发论文的实习机会,它们不仅能让你的经历更丰富,而且能让你的thesis的工作更加接地气。哪怕实习不是发论文,而是做去某家大厂做工程纯写代码的,我也觉得这个经历很宝贵。开眼界, 多和人沟通,这在实习中是十分可贵的。
我不建议的是,暑假里毫无目的的呆在学校。呆在学校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自己懒得去找,或许是你导师不鼓励你出去,或许由于其他种种。有一个我比较能够理解的原因:秋季学期有个很赶的deadline,你现在已经有了全部的想法, 就得砸时间做了,那我觉得这种情况在空荡荡的学校里,可能是一个好的环境。但不幸的是,我了解的多数不去实习的同学都不是这个原因。
很多我认识的同学就是我提到的那几个因素,暑假呆在了学校,失去了能多认识人,多和人沟通的机会,而项目可能进展也并没有很大,因为没人可以一起讨论。
Rather than cold-emailing (I didn’t even know who to email!), I decided to drive to the Mozilla headquarters and walk in the front door.
乔帮主说过,you just need to ask. 很多人从来都没有迈出第一步,天天只在纸上谈兵,而没有付诸实践。
我亲身体会到迈出第一步的重要性是找3D打印机。
我博士中后期的项目基本都已经不是纯写代码跑simulation就可以的了。要么就要和3D打印机打交道,要么就要和找各式各样的场景来录音。而我们实验室本身是只一个只有几台电脑的计算机lab。所以这些其他的资源都得自己去解决。
我记得15年刚开始做3D打印的时候,我们lab只有两台基本报废的比较低端几千刀的打印机,完全没法拿来做research。于是我跑遍了整个哥大所有我能想到的院系,一个一个的联系。前前后后可能总共联系了有十几个实验室,机械系(显然),建筑系(他们要打印建筑模型),Biomediacal Engineering (他们要打印高质量的医用部件),电子系(要打印电路板配套的版型)。最终他们基本都愿意分享他们几十万购置的打印机,精度高,稳定性也高。
在这联系的过程中,基本每个管理员/教授都是nice的,没人是不愿意帮忙的,就算他们没有打印机,他们也会尽他们的力给出一些建议。我基本就是靠着一系列的推荐和建议才找到了很多可用的高级打印机。
而这一切的关键在于,我得迈出第一步,有诚意的向陌生人去询问,I just need to ask。
The lesson here is that it’s very hard to publish on a topic if your advisor isn’t also obsessively thinking about it, since you’re directly competing against other students whose advisors are obsessively thinking about it.
这一点我是很幸运的。
因为我在博士期间一直都和导师沟通还算顺畅。每次想做的research topic都能够和老师的critical path保持基本一致,至少在我前几个project的时候,都能够一起集思广益。
我记得在某个deadline刚过的时候,每天我都在brainstorm想下一个project做什么。这天晚上我都睡了,突然电话响了。我就纳闷这个点有谁会打电话。结果是导师,他十分兴奋的说,“我们之前讨论的那个XXX想法,我感觉我们可以往这个方向试试,我觉得靠谱,我怕我忘了,赶紧和你说一下”。我也是半清醒半迷糊就应了。之后我们就按照这个方向想,也的确做出了个很成功的项目。
这个故事的point在于,平时我干活挺努力,没想到导师居然也会深夜帮忙在想idea,这是非常难得的。我觉得这一点我很幸运。
In the cutthroat world of academic publishing, simply being passionate about a topic is nowhere near sufficient for success; one must be well-versed in the preferences of senior colleagues in a particular subfield who are serving as paper reviewers.
热情是不够的,在多数情况下,热情是必要而不充分条件,做项目的时候,热情可以让学生和导师做事的时候有干劲。但是其他的必要条件还包括,比如说学术界到底care不care这个idea。在某些情况下,有可能都不需要有满腔热情,你只需找齐合适的配方:找一个比较主流的topic,做一个不那么incremental的改进,做十分充分的实验论证和理论分析,把论文好好写。这些客观的配方是不需要主观热情的存在的。
更加激进一点,我甚至觉得过分的激情反而可能会迷惑大家的双眼,让人无法准确估计问题的难度和解决所需要的资源。一般在一开始的激动过后,会冷静下来仔细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可行性。

博三:复发

my day-to-day grind was similar to my first-year Klee assignment with Linux device drivers, except that I now paced myself a lot better to remain healthy and avoid burnout.
博士期间干活做项目,我有一两次这种觉得自己在做重复的事情的感觉,就觉得 “咦,这种感觉和我一两年前好像啊,也是在做exactly这个事情。” 但是其实细想,除了干的活是一样的,上一次的心境和境遇,和当下的完全不一样。而这种不同就源于了这个心态的变化。
心态真是很重要。一个很关键的点,是让自己意识到 “研究,工作,生活都是一场马拉松,而不是百米赛跑”。我觉得我花了挺多时间让自己平和的。而且也都是在自己发了论文,有一点点基础的情况下,才努力说服自己的。要是自己没有成果的话,我觉得我当时心态的改进不会那么快。
It was now the middle of my third year, and many of my fellow students and I fell into a state of “limbo” where it became difficult to motivate ourselves to consistently come into the office every single day.
我挺幸运的,第三年结束的时候有了两篇自己一作的论文。第二年是我的limbo年,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里,没有清晰的方向,很多时间都荒废了。
我觉得第二年第三年都是非常容易混沌的时间。要是第四年第五年还在混沌的话,要么导师就放水让你走了,要么就自己肄业了。
第一年的时候还能说 “我还是新来的”,之后这种挡箭牌不能再用了。可能导师第三年起也不会手把手的带你了,所以现在得开始想自己thesis做什么,timeline是怎么样的,怎么样一步一步来独立做好研究。
我觉得这种limbo是很痛苦的。很多问题想不透,想不明白,想不出个所以然。之后的郭生在第四年走出来的很大原因是在微软研究院的实习,和他的manager发了两三篇文章,从此大概摸到了研究的路子。而我当时走出来的部分原因是两篇论文给我带来的自信心,我觉得我是有足够的能力去解决问题的。我觉得走出来的契机,多数是来自于信心与实力的积累(郭生实习发文章,我也是实习发文章)。这种积累过了某个临界点,就会有质变的发生。
在博士期间,应该也就是“中论文”类似的milestone了。这些milestone就是带领你走出limbo的关键。
在个人生活里,可以有很多多姿多彩的生活,过的很充实。但是如果这种充实是没法直接让你走出research的limbo。很无奈。我也一直在寻求除了“中论文”以外的能走出研究困境的途径,目前为止还是徒劳。
One of those students dropped out of the Ph.D. program after over nine years in the department and zero publications, and the other one graduated after nine years and only one Klee-related publication. That publication addressed the same search algorithm problem that I originally attempted. It took that student five years to publish that paper, which let him graduate.
其实这样子的经历,很多人都有,总结起来无非就是, “Know when to quit.” 中文就是 壮士断腕来止损。当断则断。
郭生的前一年多就全熬在Klee里面了,通过他自身的经历,他觉得他不应该再做了,所以这次他果断的拒绝。事实也证明他的直觉比较准确。别的好几个学生都败了,而且大家也都是差不多的聪明,差不多的努力,区别就是时间花在不一样的project里了。
我在做完aoustic voxels之后,导师有问我要不要和一个别的城市的colloborator做一个followup。用他们自制的高级打印机开发一点新算法。他们提供打印机,我们提供算法。导师大概断断续续劝了我一年吧,我始终都不觉得这种远程的合作靠谱,尤其是对面的维护打印机的博士学生貌似在找工作,准备毕业离开了。最终我也就没有继续参与了,不知后话如何。之后和一个老友偶然碰见聊起来,老友他们组也在曾经试图和这个lab远程合作,用这个快毕业的学生的打印机来测试算法,持续了两年,没有结果,现在还在挣扎。听到这,我心里十分庆幸,觉得自己坚定的决定还是挺正确的。
Only about 1 out of every 75 Ph.D. students from a top-tier university has what it takes to become a professor at a school like Stanford (or maybe 1 out of every 200 Ph.D. students from a regular university).
我是统计数据的忠实信徒。
哥大我们届入学的20个学生里,貌似只有一个,最多两个在找教职,其余的人由于种种原因,都流向业界。这两个找教职的人,也非常难找到斯坦福这种级别的,基本不可能。所以1/75 ~ 1/200看起来也make sense。
我是觉得在入学PhD的同学里,其实方差并不大,大家的实力都差不多,努力程度也都差不多。为什么有的成为教授,而有的没有呢?其实原因有很多,比如导师指导的方向是不是热门,投论文的运气好不好,家里有没有经济压力,有没有two-body problem,这些外界的因素,虽然可能看起来都不大, 但是他们都是可以在关键时刻决定选择什么样的工作。
这以上的每一个因素,我都有认识的同学,因为这某个看似很不相关自身努力的因素,而作出就业的选择。很多时候你认为只有自己的努力最重要,最终才发现除了自身的努力,人生是要看很多维度的综合和命运的安排。
读完博三,郭生明显还是处在混沌当中,没有paper,不知前路如何。现在回头看郭生的经历,觉得一切都挺自然,但是如果我是当时的他的话,估计会很慌很焦虑。想必当时的他也差不多。
上周刚答辩,现在在改论文和一堆琐事,抽空之后再把剩下的读完,写完。